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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顾长惟抬起头,他一只手撑在纪晚愉的身侧,一只手和纪晚愉十指相扣,从上而下地看着纪晚愉,他的目光本应是坚定沉静的,因为这个世上不会有任何把他打倒的东西,可是这一次,他困惑了。

他甚至不知这困惑是因谁而起,是他自己,还是师弟?

沉睡中纪晚愉翻了个身,将顾长惟的手抱在怀中,像抱着大型毛绒一般不肯撒手,顾长惟试着用力抽了抽,竟然没抽出来。

那些甜腻的香气几乎已经散去,可仍是有一丝极淡的香气飘荡在山洞里,而香气的来源,正是纪晚愉的身上。

如今纪晚愉这样一把抱住了顾长惟,那香气似乎从他的手臂一路飘荡至鼻尖,顾长惟眉宇间也因为忍耐微微蹙起。

他伸手在纪晚愉面前拂过,纪晚愉脑袋向旁边一倒,两只手也松了开来,悠长地呼吸着。

顾长惟在灵泉边站了许久,直到水面的凉风吹干了他额上的细汗,他才迈开了步子,任由灵泉的水一点点地淹没过自己的身体。

顾长惟捧起一掬水泼在了脸上,他此时已经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貌,眉间的赤火焰图纹红得似要滴血,仿佛他全身的红都涌在那个地方。

不知道顾长惟是高看了自己,还是低看了纪晚愉,他以为自己能忍住的,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要靠这个方法来解决。

黑发垂在身后,贴在了背上,顾长惟下意识想拨开头发时,指尖碰到了发丝间的君意结。

顾长惟垂下眼眸,他原本就不该收下来的,师弟什么都不懂,自己这是在陪着他胡闹。

只是不知为何指尖又退了回去,顾长惟靠在泉边闭上了眼睛,罢了,日后再和师弟说吧。

于是第二天纪晚愉和顾长惟便启程回太和门,不过因为纪晚愉的灵气刚被掏空,还需一天才能彻底恢复,顾长惟也不好带着他飞,所以两人只得步行走在这荒郊野外。

路上顾长惟问他是如何识破自己身份的,结果纪晚愉比他更惊讶,反问道:“难道师兄你不知道你的灵气很特别吗?”

“嗯……”纪晚愉一边想着该如何形容一边说道:“就是……让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顾长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