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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谁都是这般毫不设防吗?”

“你心中没有在意的人吗?”

“还是说,所有人都是你在意的人,所以你对所有人都是这般?”

这才是顾长惟故意改头换面跟在纪晚愉的身边的原因。

他怎么可能会让纪晚愉独自去历练,只是在大比和秘境中,纪晚愉总是能招来许多人而不自知,段承珩是,林惊阙是,包括那些心怀歹意的人,同样也是。

顾长惟很不喜欢纪晚愉对旁人都像对他一样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他是个习惯了孤独的人,是纪晚愉的存在,硬生生的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破例,可最终换来的,是纪晚愉对待每一个人的平等。

顾长惟不想要这份平等。

顾长惟厌恶这份平等。

他来的时候甚至想好了,若是师弟对“白道友”一丝一毫的戒备和疏远,他便不会在意这些,哪怕在他再三询问愿不愿意让自己同去银霜深潭时,只要纪晚愉拒绝,他也会马上告诉纪晚愉,他是顾长惟,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抛下纪晚愉独自一人。

可纪晚愉一次又一次地靠近“白道友”,在“白道友”的面前,和在自己面前毫无差别,顾长惟难以抗拒纪晚愉的亲近,可是想到他亲近的不是自己,他心中便越加挣扎。

纪晚愉明明和他说过,自己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可如今看来,或许所有人在纪晚愉的眼中,都是最重要的人。

顾长惟冷冷地看着纪晚愉,看着纪晚愉眼角带上了湿意,慌乱又委屈。

他突然就想撕开所有的伪装,告诉纪晚愉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他心狠手辣,什么太和门的五弟子,不过都是他装出来的罢了。

他想告诉纪晚愉,自己现在有多想把他关起来,不让任何人看上一眼,他每日每夜能看见的只有自己,直到他在纪晚愉心中,变成真正的,最重要的那个人。

一切本该如此,他本就是为了纪晚愉而来,当他在太和门见到纪晚愉的第一眼起,就应该这么做。

“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