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都带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对和自身身体构造相似的血腥尸堆的恐惧再一次被唤起,江宴几乎是在闻到那股血味时就回忆起在康冕山被祁郎按进腐烂尸肉时脸上软烂粘稠的触感。
他脑海一空,干呕了一声,用力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好贺行章及时靠过来,小心翼翼地抱了抱他,暂时缓解了他受到的情绪冲击。
灵傀站在他身侧,一直看着船身下面的东西。
“他们的动作怎么这么快?连请神龛都触发了?”
离牧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明显的恐惧。
“请神龛会在很短时间内杀死阵中活物,并褫夺囚禁他们的命格,”江宴多少冷静一些,“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毫发无伤地跑到泷郦城。”
阮玲玉身后的弟子们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惧怕和退缩,有个姑娘终究还是无法忍受这种诡异的缄口不语,抖着声问道:“那……那我们还要下去吗?”
她们师叔闻言侧过头,那姑娘立刻咬紧牙关准备好被责骂,等了半晌什么也没等到,才半睁开眼去看阮师叔的神色。
阮玲玉一张天生就该放肆潇洒的美人面此刻愁云不展,嘴里的牙都快把嘴皮划破,最后沾着自己的鲜血低声说:“你们不用下去了。”
“我要下去把你们师姐救出来。”她像是做了什么很艰难的决定,朝身后的弟子们看了一眼,自顾自走到了船边。
还不等那些姑娘们出声,严华景就站到了阮玲玉身旁,却一句话也不说。
不是,现在不是师兄你追老婆的时候,江宴心道。再给他一点时间,他曾经从请神龛里逃出来的,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在这该死的阵法里全身而退,只是他现在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找出那段记忆。
“等等……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临江谒事变时我在场,我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