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华景带着笑,扭头看着江宴。
“而且吧,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嘴里软糯的糕点忽然染上点铁锈味,江宴吸了吸咬破的位置,没吭声。
“他如今的躯壳其实还很稚嫩吧?要不是他神魂得以完整融合,大概也就二十左右的屁孩子。”
他轻声说着,语气轻得像在喃喃自语,江宴却只觉得一字一句都好似重锤压在心口,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本着医修的基本操守,他飞快调整了体内胡乱奔涌的灵气,竭力保持平稳的现状。
“你不用这样,”严华景抬起手指,隔空分出几缕灵力来安抚江宴,“这种变故不应该怪罪到人的头上。”
“什么意思?”
听到他的疑问,严华景一顿,“这种甘以自身神魂为代价的决定,没人能劝着他逼着他去做。”
“我只是希望以后你能陪着他,偶尔照顾照顾就行了。”
严华景的灵力泛着淡淡的粉光,软绵绵地散成一层薄雾盖在江宴手腕。他的灵力仿佛自带镇定安抚的效果,江宴体内因情绪波动而有所紊乱的灵气登时就安静了下去。
严华景抬眼看向船头前方白雪皑皑的天地,莫名想起当年在山上与师兄弟们一块堆雪人的事情,声音都低柔了几许:
“我们破远山的小师弟,就得托付给你了。”
……
顶着一脑袋乱七八糟的思绪,江宴挪回了卧房,贺行章正巧调息完毕,睁开眼往他看过来。
他下意识加快脚步想凑近对方,刚走了几步又有些迟缓下来,乍一看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