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过这样严重而诡异恶事的地方,段珧典自然很不愿意让江宴再去走一遭。
从碧汀回来时,面无血色的小师弟险些让这群师兄们都失去理智,要不是乘烨尊师动作迅速诊出江宴暂无性命之忧,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端。
他站在藏书馆门外,望着外边已经暗沉下来的天色,不由得想起在更久以前和宋唐云几个轮流守着昏迷不醒的小师弟的情形。
几个弟子里,他和江宴最不亲近,当时才不过十二岁左右的江宴性格远要比现在活泼许多,人也软软糯糯,他倒是没怎么变,虽说总是笑脸迎人,却始终没法与师兄弟们更亲近些。
然而很奇妙的,在小师弟躺了快七天后,轮到他他第二次守在一旁时,江宴终于醒了。
那往日里脸上总带着点孩童红晕的师弟脸白得像他幼时用过的贵重纸张,小小的身板消瘦不少,慢慢睁开滴溜溜的圆眼睛。
他急忙要去喊师尊和师兄们过来,一起身就被江宴拉住袖子,他回过头去看,只看见不过才到他胸口的孩子眼圈微红,死死攥着他衣角,却一句话也不肯说。
他突然就觉得心下无比怜惜,俯身把对方抱进了怀里,轻轻拍着江宴脊背。
从那次以后,他便不自觉想对着江宴好一些,一来二去的,慢慢也融入了师兄弟中。
虽然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礼礼貌貌笑一个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之前江巍不由分说要闭关,段珧典为了能及时处理大小事务,就按照惯例,在藤院旁的小院子暂住下来,眼下出了这些事,他更是没法回自己的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