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虽说自己十之九八要在这个壳子里活到死了,但是突然被告知自己之前活了二十三年都只是一个纸片人的一魂,这未免也太过考验他心理接受能力了,虽然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啦……但要是这样那他为啥都没有别的记忆了,而且其他的二魂七魄呢?

“师尊。”

正在江宴就快把自己想傻了的时候,贺行章及时出声打断了他的放空。

“嗯?”江宴从摇晃的藤椅上抬起眼看向他。他的徒弟今儿换上了那套崭新的深绿色弟子服,挺拔的身板显得芝兰玉树,很有精神气。

师尊果然忘了怎么梳头发吗……贺行章忍不住看了眼江宴随意散开的头发,要是平时师尊想怎么折腾他都没什么看法,但今天……今天合该轮到清运长老给弟子们授课了。

“师尊,弟子想请问您准备何时动身去药塾授课?”贺行章脑中千回百转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选择委婉地提醒一下清运长老。

授课?!江宴一惊,这清运长老怎么这么多屁事?他翻了翻记忆,果真发现每个月的初十清运长老都会给弟子们讲授切脉,阁里每个长老包括阁主副阁主都需要给弟子授课,这回倒不是清运长老自己的原因了。

可是他不会扎头发……

人清运再怎么随心所欲,在外形这一方面还是非常循规蹈矩乖乖收拾的。江宴可不想凭白败坏人形象,他坐起来皱着眉揪了揪鬓边的一束长发,堪堪没有当场哭丧着脸。

“马上,马上……”

“那弟子这便为师尊束发。”贺行章靠了过来。

“嗯……啊?”

“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