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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白鹿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

江怀夏入狱后的那个新年,邢白鹿凌晨在楼下遇到郑艳玲,她哭着抱着他说对不起的样子,邢白鹿还记忆犹新。

那晚上,她也说同样的话,江怀夏到底是她的儿子。

邢白鹿还以为她是在为儿子犯下的错道歉,现在看来,她当时其实是在说,她也不想做对不起他的事,但江怀夏毕竟是她儿子,所以,她还是要对不起邢白鹿。

原来是这样啊。

邢白鹿的胸口闷得有些难受。

这些年,他若是感冒发烧,但凡有一点不舒服,郑艳玲都是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像个妈妈一样。

她是觉得抱歉吗?

可是,这些年邢白鹿确实把她当亲人一样对待的,但凡秋姨有的,她也会有一份,因为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江怀夏的错不是她的错。

但是邢白鹿忘了,她是江怀夏的妈妈呀,并不是他的妈妈。

“不吃了。”他放下了筷子。

郑艳玲看他脸色不好,急着问:“是不舒服吗?”

邢白鹿别过脸,按着胸口咳嗽两声,他本能伸手往床头柜上摸了摸,结果直接把那瓶胶囊推到了。

瓶盖没盖好,半瓶胶囊都翻在了床头柜上。

他这才看了眼,呼吸略微短促道:“我忘了我的药在晏峤身上。”

“你别急,我马上去叫他上来!”郑艳玲起身跑出去。

很快,晏峤先冲进来,他将邢白鹿半扶起来:“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