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坐琴前,眉目间有些许出尘之意,凝神抚着古琴,旁边一炉香烟袅袅,一时间有几分似真似幻。

韩沫一时有些看痴了。

“这女子好看吧,是不是恍若仙女一般?这可是我父皇亲手所画呢,他们都说画中人是我母妃,连母妃自己也这么认为,可我却觉得不像。”

谢烟瞧瞧画,又瞧瞧韩沫,“说起来,我倒觉得这画中人周身气度有几分和你相似呢。”

韩沫眼中渐渐有了一层水雾,她伸出手想要碰触这画,却在即将碰到时又猛然收了回来。

“公主说笑了,先帝的画中人怎么可能是我呢。”她低声说。

谢烟也觉得自己犯傻,“是啊,你自然不可能是这画中人,这人我不知道是谁,但肯定是父皇心尖尖上的人。若不是爱到了骨子里,是画不出这样的画的,连嘴角隐隐的笑意都能捕捉进笔下。而且啊,父皇可不是一个擅长丹青的人,他留下的其他画作可都敷衍潦草的很,唯独这幅,是用了心思的。”

“公主说笑了,若是先帝真的爱她,怎么会没有留下一点她的消息呢。要么这人就是先帝自己杜撰的,他爱的不过是他想象中的一个人罢了。”

“杜撰的?”谢烟还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人啊总是自以为情深,一腔真情好像总要有个寄托,可这寄托若是不能如他的意,在他心里就如同死人了,呵,这样的情深好比草芥,一文不值。”

韩沫讥讽地说。

“你是说父皇一直爱着一个想象中的人吗,那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们都说父皇有些疯疯癫癫的。其实我记事很早,父皇还没有疯的时候,我记得他可疼我了,可就是突然那么一天,他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脸上只有厚厚的悲伤,好像什么他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