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晗玉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替含章帝轻敲肩颈，一如以往。

“姑父说的哪里话，您对阿玉虽无生恩，却有养恩，我便是再不孝，也不会忘了您，至于挑选夫婿的事，阿玉自然是听您的，我知道姑父都是为了我好。”

“你要真这么想就好了，唉，小阿玉，胡忠进那人我替你细细看过了，是个老实的，家里也简单，你能拿捏的住，嫁给他，你便一辈子还能做你的景川郡主。”

“有姑父给我撑腰，阿玉嫁给谁拿捏不住呢。”徐晗玉嘟囔着说。

含章帝叹口气，“我还在可以为你撑腰，那若哪一日我不在了呢，到时候你怎么办？”

“姑父精力好着呢，要长命百岁的，可以陪阿玉很久啊，再说了还有太子哥哥，他也一定会护着我的。”

含章帝转过身，端详着她的神情，“你还是不愿意嫁给胡忠进是吗？”

徐晗玉知道瞒不过自己的心思，索性跪在地上，泫然欲泣，“姑父，我还不想嫁人，求求你了，不要把我随便嫁给别人好不好。”

“胡闹！”含章帝将手上的奏折扔在地上，“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用小孩子那套，你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成，胡忠进是我给你选好的郡马人选，你嫁也嫁，不嫁也得嫁。”

徐晗玉虽然早料到含章帝不会轻易被说服，但是真看到他这般铁石心肠，心里也生了恨意，“你又要逼我，凭什么你觉得好的就是好的，当初你是不是就是这样逼死姑母的——”

“啪。”

含章帝的一巴掌甩出去便有些后悔了，何必呢，她不过是个孩子。

“阿玉，我，”他有心说些什么，可是找不到台阶。

徐晗玉止住眼泪，从地上站起来，“阿玉身体不适，先告退了，希望陛下原谅我今日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