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斐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以往在战场上刀剑无眼,也不是没有受过伤,可是从来没有哪次,有这般疼。

他的眼皮重若千斤,他越是努力想要睁开好像就越是徒劳。

那就不费劲了吧,就在这里睡过去也没什么不好,谢斐脑子里走马观花想了很多,想到他年幼时跟在母亲和舅舅身边那段无忧无虑地时光,想到母亲丢下他时决绝的模样,想到他刚习武时吃不了苦被谢虢罚跪了一天一夜,想到杜若对着他笑靥如花……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扶起了他的头,清冽的液体流入唇舌,他的五感渐渐回来。

睁开眼,对上杜若担心的双眸。

“怎么样,好点没有,我去打了点水,还挖了一些清热的草药,你将就服用一些。”

原来她没有要丢下他,谢斐觉得眼睛涩涩的,用力捏住杜若的衣角,她回来了,真好。

天色渐暗,服过草药,高热渐渐消退,谢斐的精气神总算回来了一些。

“都这个时辰,那些杀手还没有回来搜寻,想来他们也不敢在此耽搁太久,恐怕已经撤退了,你的那些护卫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里。”杜若猜测道。

“白谷是个机警的,应当发现不对了,而且玄木也在,他们迟早能找到这的。”

“玄木?就是最近跟着你那个一脸严肃的护卫,每次见到我就像我欠他多少钱似的。”

谢斐笑笑,“他就是那样,不苟言笑惯了,他还不是怕你这个妖精把他主子的魂给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