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渡口我出口相激,心里也没有什么把握。”杜若虽然有些醉了,口齿还很清楚,“可是你真的救了我,我、我很欢喜。”

杜若咧开嘴角,真心很欢喜的模样,“后来在清国寺后山,你又救了我一次,我便更欢喜了。”

真的是醉了,不然哪里会说这种话。

不过听见她说欢喜,谢斐不知怎的心里也十分高兴,有意趁着此时再多问几句。

“我可看不出来你欢喜,你不是一盏长命灯就想打发了我吗?”毫无诚意不说,口齿还伶俐得很,之后见面哪回言语间不曾讽刺他。

他也奇怪的很,算起来杜若屡屡顶撞他,换成别人早不知道被他收拾多少次了。可是现下他竟还能和她好好坐着,喝同一壶酒,赏同一轮月,说些漫无边际的闲话。

还能带些隐秘的愉悦看着喝醉的她。

听她说说她的欢喜。

“还不是因为郎君总不给我一个好脸色,”杜若皱眉嘟囔,“诗会上我帮郎君解了围,郎君领情了吗?郎君只是怀疑我心思不纯,不许我再靠近卢府。那日在宝月楼,郎君说想吃我做的菜,这一个月我便挖空了心思给郎君送餐食,又何曾得了一个好。”

说到此处,杜若自嘲一笑,索性提起酒壶将剩余的残酒一饮而尽。

谢斐想要阻止却晚了一步,只得将空空的酒壶挪到一旁。

这么一说,似乎倒是他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