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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嬷嬷笑道:“这也未必,夫人生大姑娘时没怎么遭罪,生二少爷时却吃了?点苦头。”

秦老夫人目光黯了?黯。

这几个月杨妧身子不?便?,楚恒一?直放在瑞萱堂养着,秦老夫人便?没怎么顾得上?楚晖,仍交给张夫人照顾。

原本楚晖喜欢满地乱跑,可最近瞧着,却是裹一?身绫罗绸缎,走到哪里?都让奶娘和丫鬟抱着,饭也不?好好吃。要么受凉没胃口,要么就是点心吃得多?,吃不?下饭食。

反倒是楚恒拎着把木刀整日在花园蹿,壮实得跟小牛犊一?般。

腊月中,临封印前,秦老夫人又请周医正来把了?脉。

这次周医正说得笃定,“千真万确就是个少爷,老夫人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行医三四十年,要是连男女都瞧不?出来,哪还有脸面?在太?医院待?”

秦老夫人乐呵呵地说:“不?是信不?过先生,是人心贪婪,已经有了?重孙子,这又巴望着要个重孙女。前两?天?还梦到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脆生生地冲我喊曾祖母,把我给高兴得……弄璋弄瓦都是添丁,都一?样高兴。”

秦老夫人未能有个重孙女,却是多?了?个重外孙女。

二月初八,楚映诞下一?个千金,秦老夫人不?顾春寒料峭,兴致勃勃地带着张夫人和杨妧去添盆。

陆凡枝的家人不?在,就只有楚家这头的亲戚,加上?天?气仍冷着,稳婆就在正房厅堂里?摆了?案子,兑了?盆温热的水。

陆凡枝小心翼翼地将襁褓抱过来。

小婴孩仍在睡,双眸阖着,小小的鼻头轻轻翕动,白净的脸蛋被粉色襁褓趁着,冰雕玉琢般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