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往前,再走约莫一刻钟,楚昕指着八尺高?的墙头,“上面加了铁蒺藜和?碎瓷片,底下把暗沟清理了,若再有人敢□□,沟里倒上桐油,点上火能烧一片。”
旁边小小的石头房子里,贮存着桐油,每天会有侍卫定?时巡逻。
杨妧想起去年除夕,不由抿起唇角。
在京都安逸的日子过?习惯了,根本想不到在边陲,过?年都不安生。
去岁如此,那么之前的那些年,楚钊独自在宣府,除夕夜都是怎么过?的?
楚昕默一默,答道:“前年我?在怀安卫,父亲在军里当值。再之前,父亲大都在巡防或者值守。严管事说,府里每年贴上新对联,放两挂鞭炮就?算是过?年……还是你在,要热闹得多。”伸手握住杨妧的手,沿着院墙绕了大半个府邸,仍旧回到正房院。
一趟转下来,杨妧走得热了,额角沁出一层细汗,粉嫩的脸颊上晕出健康的红润,比五月枝头上的石榴花更加娇艳。
楚昕眸光炽热如火,可?眼?角瞥见庄嬷嬷正抱着恒哥儿走来,只?得压下眸中翻涌的情潮。
恒哥儿马上要六个月,食量大了许多,除去母乳外,还要加半个蛋黄和?半碗小米粥。
时近正午,他应该是饿了。
果然,恒哥儿见到杨妧,黑葡萄般的眼?珠儿顿时璀璨起来,“啊啊”叫着,不断向杨妧挥动着小手。
小脸带着显而易见的欢喜,精致的眉眼?像极了楚昕的相貌。
杨妧笑着将他接过?来,恒哥儿立刻低着头往她怀里钻,终于?得到食物,一手扯着脚丫子,另一手揪着杨妧衣衫,吃几口,抬头冲杨妧贴心贴肺地?笑一笑,接着再吃。
杨妧心头软成?一团水,待他饱足,亲昵地?点着他的鼻尖,“吃饭也三心二意,以后不许拽小脚丫,嫌不嫌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