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妧一惊,猛地站直身体,四下打量番,见旷野空寂并没人?过来,暗暗舒口气,沉声道:“坐下,我把你头发绾好。”
楚昕垂眸觑着她的脸色,乖乖地坐在石头上。
杨妧弯起眉眼笑。
楚昕的头发乌黑浓密,顺滑而?且柔软。
有人?说,头发硬的人?,心肠也?硬。
杨妧相信。
陆知海的头发就?硬,所以跟他结发十年?,也?免不了被他弃之如敝履。
而?楚昕,杨妧想起他半蹲着身子哄杨婵玩八音匣子的情形——这个看似桀骜的少?年?,应该有一颗柔软的心吧?
束好发,杨妧用桃木簪固定住,拍拍楚昕肩膀,“好了。”
楚昕回过头,见她目光明亮,神情温柔,红润的唇角微微翘着,不像生气的样子,遂放了心低声道:“还想抱。”
“不行,”杨妧拒绝,“成亲之后才可以……国公爷说了几时回来接你?”
“八月初七回京,初九走。”
那?就?是还剩下二?十多天。
杨妧叹口气,温声嘱咐他,“军中不比在家里,军令重如山,凡事听从上峰的号令,切不许使性子。我有话?说在前头,要?是你不在了,我肯定不会守望门?寡,我立刻找人?嫁了。正好手头有好几万银子,嫁给谁都?能过得富足。”
楚昕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我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