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浅粉色素面杭绸袄子,豆绿色水波纹湘裙,头?发挽个纂儿,发间簪一对小小的珠簪,耳坠也用?了珍珠,小小的两粒,紧贴在白?净的耳垂上。
打扮简单却?清丽,看着就让人心静。
正是他梦里?见过的样子。
楚昕的心“怦怦”跳得急,乱无章法。
他深吸口气,指着东墙边的大槐树,“树荫下凉快,到那?儿说会话吧。”
槐树已有?了些年岁,繁茂的枝叶洒下好?大一片浓阴,而枣红马挡住了路上行人的视线。
杨妧站定,像往常一样,亲切地笑:“表哥有?事儿?”
楚昕看着她,忽而抬手指着自己脸颊,“这里?疼。”
他一路赶得急,脸上沁出一层细汗,浸润着那?道红印子越发地红。
杨妧暗自后悔,那?一下的确打得狠,她诚挚地道歉,“对不住,刚才有?些失态,很疼吗?”
楚昕不答,黑亮的眼眸盯牢她的双眼,“你担心我,对不对?我应该给你写信的,可这是皇上吩咐的差事,往山西?行都司替他巡边……”
“不用?告诉我,”杨妧打断他的话,“圣上的旨意,别随便?跟人讲。你平安回来就好?,这阵子姨祖母都急出病来了。”
“你呢?”楚昕柔声问。
杨妧低着头?,眼泪瞬间溢了满眶。
那?些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她是强撑着不生?病,可他要是再晚回来几天,谁知道她会不会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