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板起脸,怒道:“他前脚走,我后脚收拾了东西也跟着去。”
“那家里怎么办?”杨妧故作讶然地问:“您能放心表婶掌家?表叔在宣府,表哥去了是个帮手,您去了只能添乱……过三五年回来,家里的财产可就不知道落在谁手里了。到时候表哥成亲拿不出像样的聘礼,指定私下埋怨您。”
“昕哥儿不是这种人,”秦老夫人非常笃定地说。
目光瞥见杨妧白净小脸上时而深时而浅的梨涡,涧水般透亮的双眸,心里明镜儿似的清楚。
这丫头是在激自己。
秦老夫人丝毫不以为忤,只觉得欢喜,杨妧是真聪明,可她的聪明不外露,不像廖十四是自以为是的聪明。
楚昕这毛头小子干别的不行,相媳妇倒有眼光。
秦老夫人舒展开面容,“让我答应也成,你得帮我把昕哥儿的亲事定下来……昕哥儿虚岁是十八,在宣府待上三两年再回来就二十多了,谁家小子二十多岁不成亲?你帮我办成这事,我同意昕哥儿去宣府。”
杨妧想一想。
看廖家母女的表现,对楚昕真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楚家这边……张夫人自不必说,秦老夫人也有结亲的意思,就差楚昕点头了。
杨妧有七分把握能说服楚昕。
遂歪了头笑,“行,姨祖母可得说话算话,不能看表哥收拾行囊了,您又得哭哭啼啼地非要跟着。”
秦老夫人眯起眼也笑,“你不反悔,我一把年纪了,更不会反悔。要不咱们立个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