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妧身子一震,心头酸涩得难受。
这样芝兰玉树风光霁月的少年!
他没有配不上她,反而是她,外表单纯乖巧,内心却已千疮百孔,只会像蜗牛般,小心翼翼地缩在自己的壳里。
杨妧抿抿唇,避开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表哥定下几时启程了吗?”
“过完上元节,正月十六出发,途中我给你写信,写很长的信,好几页。你会给我回信吗?”
杨妧笑道:“写了你也收不到。”
他写信寄回来,她回复之后再寄出去,来回好几天的工夫,他可能在原地等着吗?
楚昕道:“那你也得写,你先收着不用寄,等我回来看,好不好?之前我总是帮你给何公子寄信,你从来都没给我写,你得补上。”
他这人怎么跟何文隽对上了?
杨妧无语。
何文隽于她而言,既是良师也是尊长,不管是裁衣还是写信,她都是怀着尊敬和感恩之情,从来没有其它心思。
一念至此,杨妧突然愣了下。
莫非她对楚昕有别的念头,没法坦然以对,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回避他?
不,不可能!
杨妧用力摇摇头,挥去那种令人诧异的想法,对楚昕道:“表哥是不是还要忙?回府后替我给姨祖母拜年,顺便请罪,就说路上泥泞实在不好走,等过两天雪化完了,或者街上有车马走动,我再过去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