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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菱伺候杨妧把斗篷披上,低声道:“姑娘斗篷有点薄,要不把那件羽缎的找出来换上?”

“不用,”杨妧拢好帽子,“快午时了,没觉得冷。你瞧世子爷还只穿单衫。”

楚昕笑道:“你没法跟我比,我是冻出来的。从六七岁上,教我功夫的师傅就不许我穿棉袄,一是不方便活动,二是穿太暖,人容易懈怠。”

两人一同出了门,青菱隔着约莫丈余跟在后面,断断续续地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腊八前后,铺子会送账本过来,我已经跟祖母说了,我和严管事一起对;再过两日,昌平田庄的管事会送年节礼,不外乎是各种米面、豆子,还能有山货和野味,我分出一些让李先送你家去。真定还有处田庄,但离得远,而且家里吃不完太多东西,所以不用他们特地赶来,每年春秋两季,小严管事会专门跑一趟。”

杨妧耐心地听着他说话,告诉他,“越是忙,越是要好好吃饭,否则饿病了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对了,听说你昨天发作临川了?”

楚昕道:“我心情不好才没胃口,现在我心情好了。临川他……他话太多,我总是要教训他一顿才长记性。”

杨妧当然不会干涉他管教下人,只温柔地看着他笑。

隔着老远,廖十四认出湖边并肩行走的两人,心里就像打翻了醋坛子般,“滋滋”往外冒酸水。

她看眼仍乐此不疲地挑选梅枝的楚映,提醒道:“已经折了五枝,够了吧?”

楚映扳着手指头数,“给阿妧两枝,祖母屋里一枝,我娘屋里一枝,我要两枝,再折一枝就够了……你瞧那枝好不好?”

廖十四满心都是气苦。

合着她陪楚映在外头挨冻,连枝腊梅都捞不着。

可廖十四又不敢形于表,随口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