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眸中含笑,告诉她,“下巴没擦干净,再往左边一点。”
杨妧红着脸,索性把整个下巴都细细擦过一遍。
楚昕促狭地打量她好一阵子,点点头,“干净了……这个你要不要吃?”
“不要,你吃吧,”杨妧瞪他两眼,慢慢散了脸上的热辣,问道:“表哥最近差事可顺利?”
楚昕三口两口吞掉柿子,不慌不忙地擦着嘴,“还算顺利,中间出了点状况,本来想去找你……在你家门口溜达两次,没看见你出来。”
“啊?”杨妧失笑,“你为什么不进屋?”
“你说有紧要的事情才能找你,这事算不上紧要,”楚昕略带委屈地抿抿唇,继续道:“量具分发出去之后,保定府出现了尺寸形状一样的量具,用的木材也一样,要不是有经验的手艺人,很难分辩出来。我去找印绶监的工匠刻了套印章,印章在官府备了案,凡是我们制作的量具,都在显眼处盖有红漆印章。”
仿制量具不过是罚银入狱,可要仿制朝廷印章,追查起来可是砍头掉脑袋的大罪。
有些人未必敢铤而走险。
杨妧夸赞他,“这样处理很妥当,如果表哥不嫌麻烦,还可以把分销量具的店铺登记造册。要有说不出来历的量具,尽管重金惩罚。”想一想,又道:“我听说西北粮米贵,一石米差不多贵三百文,丝绸和斜纹布也贵,倒是枸杞、甘草、三七等药材便宜,如果运些粮米过去,贩点药材回来肯定能赚不少银子。”
楚昕仔细思量着,“确实能赚钱,只是路途遥远,一来一回最少两个月,不知道路上有哪些关口。我打听一下秦二,问他去宁夏走得是哪条路。”
杨妧道:“表哥不用着急,年前必定来不及,倒不如仔细谋算好,开春之后跑一趟。我家隔壁的范真玉好像认识许多商贩,找五六家商行组个商队,多雇几个镖师,路上可以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