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杨妧不眠不休地照看杨婵,杨婵病得蔫蔫的,吃不下东西,杨妧也跟着没胃口,很快圆圆的下巴就变尖了。
楚昕早晚各来一趟,有时候带半斤点心,有时候带包窝丝糖,有时候买二两刚出锅的酱肉用油纸包着,外面再裹层棉布,颠颠带过来。
他习惯当街纵马,赶来时酱肉仍是热着,杨妧用刀切成小块,寻只盘子盛了。两人也不进屋,就站在院子里,你一块我一块分着吃。
杨婵病了六天,第七天头上终于康复,胃口也大为好转,红枣炖的小米粥喝了足足一大碗,还吃了只核桃卷酥。
杨妧长舒一口气,念了声“阿弥陀佛,感谢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也就是这天,临川终于在四条胡同寻到一处看着还不错的宅院,乐颠颠地请杨妧过去瞧。
宅子在四条胡同最东头,原先的主家姓常,约莫四十多岁,湖北英山县人,在京都开了间茶叶铺子。
因家中老父亲病故,常掌柜回家奔丧,也有点想叶落归根的意思,因而打算将铺子和宅子卖掉。
铺子地角不错,早已经转手了,宅子却迟迟没找到买主。
原本这排屋舍都是四进院,但常家后面一墙之隔有口水井,占用了一部分地面,便建成了大二进的宅子。
屋里桌椅板凳俱都齐备,灶上用品也一应俱全,稍微清扫一下即可入住。
更让人心喜的是院子有株一丈多高的桂花树。
可以想象初秋时节,院子里该是何等的芬芳清甜。
主家开价两千八百两银子,比附近其它差不多大小的足足贵出六百多两。
杨妧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房子好归于好,但是太贵了。”
加上赵氏给的五百两,何文隽送她打簪子的二百两,她手头上共有一千四百两银子,即便加上关氏分家得的八百两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