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姮略略抬眸,秦老夫人脸上一片平静,可眼底却像笼了层冰霜,看得人心底生凉。
赵氏则紧抿着唇,两眼盯着车帘上墨绿色的穗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打坐上马车,秦老夫人和赵氏都没开过口。
杨姮心中没底,下意识地拢紧身上的斗篷。
斗篷不知道熏得什么香,浅淡却好闻,丝丝缕缕往她鼻孔里钻。
这香味让她镇定了些——虽然她跟陌生男人拉拉扯扯不合规矩,可她并非有意落水,而且那人是大皇子。
大皇子说事急从权,让她别担心。
马车拐进荷花胡同徐徐停下来。
小严管事在角门等着,亲自搀扶了秦老夫人下车,低声禀告,“备了三辆马车,点了八个侍卫跟车,再有两刻钟就能出发。”
秦老夫人扫一眼路边正在套车的车夫点点头,待走进二门,对赵氏道:“你随我来,二丫头和四丫头也一起来。”
几人一同进了瑞萱堂。
秦老夫人也不叫坐,单刀直入地说:“刚接到信儿,说济南府老太太身子不舒服,让你们回去侍疾。”
“啊?”赵氏讶然,“前天才收到信,没说老太太哪里不好?而且阿姮,大皇子说……姨母,我们能不能过两天再走?”
大皇子把杨姮从水里抱出来,不可能不给个说法。
秦老夫人断然拒绝了,“还是尽快走吧,我不耽误你们尽孝心,外面车马都备着了,届时替我跟你们老太太问好……荔枝,过去帮着收拾下东西。”
毫无通融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