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妧瞠目结舌,半晌反应过来,咬咬牙掉头就走。
“话还没说完呢,”楚昕伸手攥住她的腕,眸底跳动着火苗,“你说你可以通融,那就是答应了对不对?”
“不是,”杨妧否认,拼命想甩开楚昕的手,可他力气大根本挣不脱,一张脸涨得通红,“放开我,要不我喊人了。”
说着,已是泪盈于睫。
楚昕瞧见,心头一软,柔声道:“别哭,我放开你,你先别走,咱们今儿把话说清楚。”
觑着杨妧脸色慢慢松开手,从怀里掏出帕子递过去,“擦擦泪……要不我替你擦?”
杨妧出来得急,身上荷包香囊帕子什么都没带,又不能扯着衣袖拭泪,遂一把将帕子拽在手里,用力摁摁眼窝,又擦了把鼻涕。
楚昕长长舒一口气,“你用了我的帕子,得还我条新的,或者给我做个香囊也行。我喜欢那个鸢尾花的。”
杨妧瓮声瓮气地回答:“不可能。”
楚昕默一默,又道:“等你伯父和你娘到了京都,我告诉祖母请人上门提亲,好不好?”
“不好,”杨妧毫不犹豫地拒绝,抬起头冷冷地望着他,“没有这个必要,我娘不会答应你。她说过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她泪水未干,乌漆漆的瞳仁湿漉漉的,亮得惊人。
一缕碎发被泪水沾在腮旁,衬着那张细嫩的脸,愈发白净莹润,宛如上好的羊脂玉。
楚昕蓦地有股冲动,想伸手替她拂开那缕碎发,拭去脸上的泪痕。
他抿抿唇,把头转向一边,“你觉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
日影开始西移,斜斜地照射下来,在竹叶上泛起金黄的光芒,楚昕神情肃穆目光暗淡,浑身笼着一股说不出的消沉与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