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菱提起茶壶正准备倒茶,发现有只茶碗的碗沿裂了道口子。
杨妧道:“没事,她家器具不太凑手,倒都是干净的。”
妇人娘家姓赵,先头的丈夫死了,再嫁嫁给了年逾不惑的陈大。
陈大也是二婚,前妻嫌家里穷,扔下个瘫儿子跟卖货郎跑了。
两人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当了死当,开出来这家饭馆。手艺倒是极好,但周遭都是穷苦百姓,有几人能天天吃羊肉?
而富贵人家又不愿意到这种破落地方来。
所以生意始终不好不坏,挣点钱既要养活瘫儿子,还得拉扯后来生的一儿一女。
生活着实不易。
杨妧口正渴,端起茶碗喝了大半碗。
她家的茶是苦艾茶,泡的时候加了冰糖,有些涩苦,也带着丝甜,倒不难喝。
余新梅笑问:“先前你说快气死了,是什么事儿?”
杨妧哪好当着余新舲的面儿说,便提起另外一件事,“世子爷送给小婵一只小狗,调皮得要命,前天我摘了一笸箩素馨花,好容易把碎枝子挑完洗干净了的,晾在席子上,结果全被它扑在地上糟践了。我都想狠狠地揍它一顿,可想起是世子爷送的,打狗还看主人面……”
话音未落,只见青布帘子被撩起,杨婵蹦跳着走进来,后面跟着满头细汗的楚昕还有穿着一身绯衣,无比骚气的顾常宝。
顾常宝看到余新梅,浑身的毛就炸开了,竖着眉毛问:“大娘子,你是不是又在背后编排我?”
“切,”余新梅轻蔑地撇撇嘴,“别自以为是了,我们可没提你顾三爷半个字,不信问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