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楚映为了中元节能出门,铆足了劲儿抄书,杨妧少不得陪着她。
秦老夫人则跟赵氏和庄嬷嬷商量给张夫人过生辰。
先是说只主子们摆一桌乐呵,后来念及正房院的丫头婆子,决定给她们摆一桌,再后来把家里有头有脸的管事娘子都算上,再摆一桌。
秦老夫人没用大家凑份子,自己掏了只二十两的银元宝,又让小严管事请几个唱曲的伶人,好生松散一下。
张夫人自觉脸上有光,天天笑容不断,走起路来更是飒飒带风,多年以来难得的精神。
很快就到了正日子,一大早,杨妧便带着杨婵给张夫人磕头。
几位晚辈都送了寿礼。
楚昕送了一套粉彩绘着仕女图的茶具,姑娘们送得都是针线活儿,就连杨婵,杨妧也帮她准备了一条帕子。
接着管事娘子和各处丫鬟婆子分批分次地给张夫人道贺,整个内宅欢腾得不行。
临近黄昏,杨妧特地挑了件鲜亮的杏子红小袄、月白色裙子,戴了赤金镶青金石的发簪,打算盛装出席张夫人的生日宴。
二门的婆子来送苜蓿草,顺便带了封信。
是何文隽寄来的。
杨妧迫不及待地打开,入目是“阿妧”两字。
字仍是何文隽的字,笔势却歪歪扭扭,没有筋骨似的。
杨妧心头一紧,屏住气息往下看,“你看到此信时,可能我已不再人世了。万事万物皆有定数,人亦如是。生老病死实乃常情,阿妧切莫悲伤。四年前,我已是命悬一线,苟活至今,幸之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