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映扬起下巴,这副骄傲的神情跟楚昕足有七八分像,“我就是讨厌你,不可以吗?你不来,家里平安无事。可你来了,祖母一会儿夸你女红好,一会儿夸你写字好,谁听了会高兴?”
哈!果然是因为这个。
杨妧趁机跟她解释,“你跟我不一样啊,我因为给义兄抄书才练的字,做女红是因为家里不富裕,平常穿戴用的小玩意儿都是自己做,这才练出来的。你又不是绣娘,能绣个应景的荷包就足够了,学那么好做什么呢?再者,你通韵律,能赋诗作词,我连对仗的平仄都搞不明白,抚琴吹笛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你为什么非把自己的弱点跟我的长处比呢?”
楚映如梦初醒,像久旱之后又落了雨的秧苗,整个人都精神了。
她得意地拊掌,“没错,我会的东西比你多多了。”
“但还是有一点不如我,我看人比你强。”杨妧有意放慢了步子,语调也随之放慢,“假如花会时,我真的被张珮设计当众出了丑,你猜别人会怎么说?我是楚家的客人,又刚到京都,对孙家大爷的情况不了解……别人会指责我,还是会觉得国公府行事不周?”
楚映不做声。
杨妧继续追问:“假如是你,到别人家赴宴,主人家里闹出丑事,下次你还会心无芥蒂地去吗?尤其丑事的起因是主人家的女儿对客人不满意。所以,你想让别人觉得国公府混乱无章,觉得你心眼狭窄容不得别人?”
“哼!”楚映梗着脖子犟,“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名声不过是浮云,既不当饭吃又不当水喝,有什么用?”
她穿青碧色衫子,站在满树紫薇花下,肌肤细腻如上好的美玉,蛾眉轻蹙,凤眼微挑,虽在气愤中,却也是漂亮的。
楚家兄妹都是不折不扣的美人。
杨妧轻“哈”一声,“名声不能当饭吃吗?”伸手在左腕用力一掐,撸起袖子,嫩白如莲藕的臂上顿时出现了一块红。
楚映看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