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张夫人跟赵氏,以及杨家三姐妹都还站着,唯独她一人大喇喇地坐在那里。
秦老夫人火气蹭蹭往上蹿,又狠命压住了,强作平静地问红枣,“抄完多少了,点过数没有?”
红枣低声回禀,“《女诫》抄了三十二遍,《孝经》抄了四十遍。”
离要求的一百遍还差得远。
秦老夫人随手拿起一摞翻了翻,墨迹轻重不一浓淡不匀不说,字体也五花八门,显然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这样的心烦气躁糊弄了事,就算抄一千遍一万遍又有什么用?
秦老夫人头大如斗,真想放手不管。
可斜眼瞧着楚映,面容有七成随了张夫人的清丽柔婉,眉宇间的倨傲跟倔强却像楚钊。
这可是楚家的孙女!
秦老夫人心一软,长长叹口气,“没抄完的还得接着抄,这样吧,你也别拘在清韵阁。从明儿开始,每天早上到祖母这里来,吃完饭就开始抄……四丫头也过来,帮我抄几本《金刚经》,中元节要散出去。”
是想让杨妧做个榜样,扳一扳楚映的浮躁性子。
杨妧连声应着。
隔天来瑞萱堂时,把杨婵描红的字帖也带了来。
吃过饭,秦老夫人让人在大炕上摆两张炕桌,楚映自己用一张,杨妧跟杨婵共用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