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不巧,她的病刚好,秦老夫人紧跟着也康复了,看起来比她的精神还旺盛。
太气人了!
吃完饭,杨妧牵着杨婵一路赏着花溜溜达达地回霜醉居。
门口黄栌树下,有人低头站在那里。
许是无聊,他抬起脚尖一下下踢着树干,枝叶婆娑,金色的光芒被摇碎,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听到脚步声,楚昕侧头,瞧见杨妧一行,下意识地挺直身子,下巴高高昂起,显出几分孩子气的骄纵。
杨妧莞尔。
想到自己才承了他一个大人情,又收了他的湖笔,懒得计较他这种幼稚的行径,近前问道:“表哥怎么在这里,是等我吗?”
楚昕“嗯”一声,“我有事跟你商议。”
杨妧尚未回答,杨婵已拉着楚昕走进院子。
青菱在石桌上摆了茶水点心,春笑哄着杨婵进屋描红,青荇则寻一块未绣完的帕子,坐在廊下,有一搭没一搭地缝。
楚昕端起茶盅抿两口,把昨天和顾常宝进宫面圣的情形说了遍,“……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说得仔细,杨妧听得认真,及至最后,唇角带了笑,“圣心难测啊,不过没当面拒绝就有希望,而且希望还不小,至少八成。”
杨妧耐心地给他分析,“你们也说了,修缮仓场不过是三五万银子的事儿,而陈米却有十四万石,不说关系到江山社稷,至少关着京都半数人的口粮。如果你们是做熟了的老手还好,偏偏你们平常胡闹惯了,才刚做成一桩差事,皇上怎可能轻而易举地应允你们?可皇上没一口否决,那就说明他在权衡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