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再倒半杯,想起先前的情形,假作不在意地开口,“问你件事,你有没有特别怕一个女人,看见她就想逃?”
“有!”顾常宝干脆地回答。
楚昕眸光一亮,只听顾常宝续道:“钱老夫人……我小时候到余家玩,踹了她家猫两脚,老夫人攥着鸡毛掸子满院子追我。那会儿她五十好几了,跑得那叫一个快……后来我看到她就躲。”
“噗嗤,”楚昕一口茶直直地喷出来,正喷到顾常宝胸前。
顾常宝像斗鸡般扎煞开了,“没完了是吗?头一天上身的新衣裳,玉带白最不经脏,沾上茶渍还怎么出门?”
“是我的错,我赔你一件不就得了?哦不,两件,十件!”
顾常宝挥开楚昕的手,“我是缺衣裳穿的人吗?这关乎脸面!走在路上,谁都能看出我被人泼了茶,又知道我从你这里出去的?小爷这脸往哪儿搁?”
楚昕道:“我不要脸面,你就说我泼了茶,你把我揍得下不了床,你是英雄好汉行不行?”
“也得有人信!”顾常宝气得脸红脖子粗,两眼往外冒火,“说出去谁信?”
“我有什么办法,又不能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人信?”
实力在这里,根本容不得他否认。
顾常宝低头看着已经呈现出浅褐色斑痕的衣衫,嚷道:“把你的衣裳拿件过来。”
两人年纪相仿,个头也差不多,只顾常宝长得略胖些。
临川这会儿倒机灵,不等楚昕吩咐,颠颠跑到观星楼让蕙兰找出四五件没穿过的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