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珮百般无奈地打消了这个念头,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朝远处瞄,搜寻着那件绯色衣衫。
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人群里,只一人穿绯衣,很容易便看到了。
颀长的身材、挺直的身姿,袍摆被风吹动,衣袂翩飞,将周遭人衬托得黯然无光。
张珮痴痴望着,只可惜“楚昕”始终未回头,以至于她没能看到那张俊美的脸。
“赛舟会”很快结束。
顾常宝半边衣衫都打湿了,懊恼地从船上下来,“只差了半个人身远,要是再加把劲,今儿就赚大发了。”
“还不是怪你?”东平侯秦家的二公子跟在他后面下船,“还差三十丈,你就袖着手不摇橹。”
顾常宝怒极,“怎么能怪我,我手都磨破了,疼得厉害。”
两手伸开,细嫩的皮肤上,虎口处的水泡格外明显,还有道磨红了的血丝。
秦二公子也伸出手。
掌心不见血丝,也没有水泡,却布了层薄茧,一个连着一个。
顾常宝讪讪地说:“我没法跟你比力气,你从小习武,又上沙场打过仗。”
“你能跟我比什么?”秦二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比读书?”
顾常宝读书也不行,他开蒙后连《论语》都没读完,而秦二公子却取得秀才的功名后又弃笔投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