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页

楚昕很坚持。

他一定要出了心里这口恶气。

他们一行就要到丰台了,好巧不巧遇到顾家马车拉了一车花木回京,其中有棵枝繁叶茂的石榴树,把路挡了大半。

只要顾家马车稍微往旁边一让,楚昕就能过去。

但顾常宝说怕蹭坏枝子,非要楚昕贴着路边站着,等马车先过。

论起不讲理,两人也是半斤半两,谁都不让路,站在路中间对峙。

顾常宝听说楚昕要配马,满脸嘲讽地说:“你都没开过荤,还惦记着给牲口配,先自己配上吧……哎,你是不是不行啊,还是花魁娘子不乐意伺候童子鸡?”

楚昕打心眼儿觉得与其看女人涂脂抹粉捏着嗓子唱曲儿,远不如到西郊跑两趟马射几只野物来得痛快。

可他不愿在顾常宝面前认输,梗着脖子嚷:“谁他娘的不行,那些臭娘们见了我恨不能往身上扑,爷懒得搭理她们。”

“哟哟,你就吹吧,”顾常宝万花丛中过,因为模样俊俏,银子又散漫,在青楼楚馆里极受欢迎。

顾常宝平生最得意的就是这点,斜着眼问:“敢不敢跟老子比一场?明儿杏花楼,你我各摆一桌席,如果阿昭肯到你桌前喝酒,那就你赢,我跪下给你磕头叫祖宗,否则,你得给我磕三个响头。记住了,午正两刻,谁不去就是怂包,自动算输。”

楚昕不可能认怂。

再者他有信心。

有次定国公府林四爷在杏花楼摆席面,点了阿昭作陪。

阿昭一双丹凤眼恨不得沾在他脸上,还扭着细腰直往他身上蹭,楚昕嫌脂粉味呛人,损了酒香,一把将她推开了。

可那把细腰确实软,没有筋骨似的。

要让楚昕给顾常宝磕头叫爷爷,比砍了他的头都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