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会儿,大炕上便摆满了各色布料,人也都到齐了,挤挤挨挨地站了满地。
秦老夫人乐呵呵地说:“范家送来十几匹布,咱们都沾四丫头的光,你们瞧着喜欢哪块,尽管挑了去,花会那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把别家姑娘都比下去。”伸手扯起炕边浅灰色的绉纱,“这料子细软,穿着轻便,给二丫头和四丫头各做条裙子。”
张珮轻轻推了推楚映。
那匹绉纱叫玉生烟,是去年才在京都时兴起来的布料。
看起来不起眼,却是极轻极细极软,穿在身上如同仙子般步步生烟,故而得此名。
玉生烟只有三种颜色,一种是浅灰,一种是淡青色,还有种浅到近乎看不出的丁香色。
张珮一眼就瞧中了这匹布,做条十八幅的湘裙,搭配霞影纱的袄子,站在湖边吹一管竹笛。
几多飘逸,几多风雅!
楚映知其意,抢先开口,“这布灰突突的,不如玫瑰红的杭绸鲜亮,二表姐和四表姐做条玫瑰红的裙子吧,还有这匹遍地锦的妆花缎,价格不便宜。”
杨妧抬眸,扫一眼站在后面的张珮,轻笑,“那就听映妹妹的。”
杨姮却是真的不识货,只觉得妆花缎确实既昂贵又厚实,比起那匹轻飘飘的纱不知要好几倍。
如此皆大欢喜。
楚映跟张珮如愿以偿地得了霞影纱和玉生烟,杨妧和杨姮各得两匹妆花缎和杭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