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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是杏花楼的花魁,长得千娇百媚,尤其一把细腰,比柳条都软。

“爷,”含光声音压得沉,暗含不满。

“好了,好了,我不拿阿昭乱跟别人比,”楚昕胡乱挥下手,“何文隽伤势当真很重?”

含光点头,“重且凶险,身体残缺容颜大毁,但风采气度却极佳。这几年何公子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唯独四姑娘能随意进出何公子居所……临行前,何公子身边的护卫特地找到客栈,说何公子相求,请世子爷照拂四姑娘。”

楚昕晃晃脚尖,凤眼上翻,盯着承尘上精致的雕花,漫不经心地说:“何公子相求,我就非得答应吗?她途中怎么招惹顾老三和周家小兔崽子,你详细跟我说来。”

“是周家大少爷无礼,”含光原原本本地讲了个清楚明白,“晚上,顾二爷添菜送酒算是赔礼,隔天周大少爷又找四姑娘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周少爷气跑了……四姑娘很爱护六姑娘,看得极紧,否则四姑娘那般聪明的人也不会想要抡着柳条鞭子抽周少爷。”

楚昕眼前浮现出那个匆匆瞥见的身影。

鹅黄色素面褙子,湖绿色织锦纹湘裙,肤如白雪眉若点漆,站在屋子里,简单又清丽,就像这初春的天气,看着让人心头格外平静。

算了,若她不凑到我跟前讨人嫌,看在何文隽的面子上,我勉为其难地罩着她好了。

此时,瑞萱堂里。

杨妧正提起杨婵,“……她并不痴傻,幼时也曾哇哇大哭过,这几年伯父先后请过不少郎中,都说脉相无事……能不能等太医给姨祖母请脉时,顺便帮小婵看看?”

秦老夫人开口道:“林医正每隔三五天就来请平安脉,让他看看倒是无妨,但他擅长大方脉和千金脉,对于小方脉这科不太拿手……”

太医很注重名声,不擅长的科目通常会避开。

杨妧心底微沉,抬眸看见秦老夫人别有意味的目光,情知还有下文,便静静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