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当政时曾经有过宫变,荣郡王和安郡王因为年纪小,是硕果仅存的两位宗室成员。
荣郡王生育三子两女,安郡王有两子两女,再下一代也不过五六位男丁。
元煦帝重视也是人之常情。
杨妧轻声问:“国公府跟忠勤伯府关系很好吗?”
含光迟疑着回答:“国公夫人不太喜欢出门应酬……顾家的爷们多爱丝竹纶音,世子爷闲着没事喜欢往西山跑马。”
张夫人既不应酬,而楚昕跟顾家人志趣不同。
言外之意,镇国公府跟忠勤伯府并无交情。
杨妧莞尔,“多谢告知……适才穿蓝衫的小公子,也住在二楼,不知是哪家少爷?”
这次含光答得干脆,“是金陵范家,范家想把丝绸送进宫,次子范真玉去岁便进京寻门路,他在四条胡同有座宅子,打算长住,这次是妻儿家眷前来团聚。”
杨妧恍然,笑道:“范家树大招风,可皇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当吧?”
“范真玉还在找路子。”
杨妧又笑,“即便不成,至少范家的布料不愁卖。”
含光真的诧异了,他没想到杨妧听得懂。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养在深闺里,家中又无产业,竟然一说便明白。
商人有钱但地位低,经常被地方官府欺压,可要沾个“皇”字,立刻不一样了,地方官不但不能压榨,反而要敬着护着。
毕竟给宫里贵人供货,若是耽搁了,谁能负得起责任?
另外,货品的销路也不用发愁,虽然市面上流通的跟供应宫里的是不同花色不同面料,但贵人们都用他家的货,那肯定是好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