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时,陆知海已经承爵。
二十刚出头的长兴侯,斯文儒雅风采卓然。
杨妧暗自欢喜。杨溥却不同意,打听之后觉得陆府没有规矩,陆知海没有担当。
是她瞎了眼,非要嫁。
想起陆知海,杨妧就对京都提不起兴致,现在又多了个楚家。
假如楚家重蹈覆辙,杨家岂不被牵连?
可这话又没法跟杨溥说,说自己做了个梦,梦见楚昕吊在午门前,被活剐三千多刀,楚家家破人亡?
说出去谁信?
杨妧攥着荷包心事重重地走出书房。
一路走,一路思量。
前世,家里并没有杨婵。
父亲过世后,三房只有她跟关氏,一直跟随长房到处赴任。
进京时,她跟大伯父一家先去,秦氏跟关氏则要晚两年。
杨溥专程告假回济南府去接,顺便带了个男婴回家,说是抱养的弟弟,已经记在了父亲名下。
弟弟相貌随杨家人。
大家都说这是难得的缘分。
现在想来,弟弟十有八九是关氏跟杨溥的儿子。
回到偏院,关氏俯在炕边,手里抄一把剪刀正 “咔嚓”“咔嚓”裁衣裳,“再给你做两条裙子,裙子简单,三四天工夫就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