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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妧好奇,遂上前请教。

何文隽演练给她看,“这是粗制的八阵图,沙石权作士兵,通过改变士兵位置来改变阵势,可以困敌于阵中。”

他学识极广,布兵排阵、山川水利无一不通,对药草也多有涉猎。

杨妧听得津津有味,何文秀却是毫无兴趣。

时间一久,何文秀不再作陪,只留杨妧在静深院。

杨妧获益匪浅,索性将所学所得记录下来,交由何文隽修正之后,再重新誊抄装订成册。

何文隽每月付她三两纹银,以作抄录之酬劳。

一晃儿就是三年。

于杨妧而言,何文隽亦师亦长,并无逾矩之举。

听关氏如此讲,杨妧并不辩解,只淡淡道:“娘想错了,我压根不打算嫁人,我留在家里照顾小婵。”

杨婵听到自己的名字,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尽是茫然。

杨妧摸摸她细嫩的脸颊,柔声道:“姐喜欢小婵,永远陪着小婵好不好?”

杨婵笑得满脸懵懂。

杨妧性子不太驯服,对杨婵却极好。

从八九岁上开始照顾她,比关氏这个做娘亲的都要仔细。

关氏低垂了目光,片刻又抬起,“小婵是我的女儿,我自会抚养她,你既有本事,就替自己把嫁妆攒出来,体体面面地嫁人,别叫杨婳给比下去。” 顿一顿,声音冷下来,“我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不可能往外搬,用不着你操这份闲心……这是杨家欠我的,也是赵氏欠我的。”

赵氏是杨溥的太太,杨婳的娘亲。

杨婳十六岁,上个月刚嫁给东昌府知府的嫡次子。

六十四抬嫁妆不但在济南府是头一份,就是在东昌府也数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