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的样式,钗头一只支着上半身的玉兔,背景留了一点雕出枝丫状,这雕的是桂下玉兔,很抽象简约只有轮廓,只钗子质地却极柔润,触手如膏腴。
毕竟当时国丧嘛,去给柴太后送葬,不管玉钗银簪谁都不会挑繁复精巧的来插戴。
这支钗子赵徵也认得,当时两人没钱,还差点卖了,也就由于羊脂玉贵重不好出手,最后赵徵伤势好转钱没这么缺了,才没卖成。
当初来山南的时候,纪棠把这支钗子也收进行李里了,就是想着或许将来有什么用途的话,收着也不碍事,反正这么小的一支。
没想到,现在真的用上了。
纪棠捻起来颠了颠,顶级羊脂白玉可不好搞,尤其是新玉,最上等的从梁朝起就是贡品。
原主属兔,这支还是卞贵妃在原主十五岁及笄的时候,命人开了库房取原玉雕的,当时还是赵宸亲自去送的。
纪棠啧啧两声:“赵宸肯定记得这钗子吧?”
……
记得是当记得的。
这钗子还是赵宸亲自把原玉送去造办处,并亲自去取回来的。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在撕破面皮真正动手之前,他一直都不吝展示他对纪六娘这亲表妹的关爱。
纪六娘一事,固被他搁在心里头,但不得不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对方的渺无音讯,原来的紧张已渐渐松懈下来了。
这个表妹大约是有几分机敏的,但到底不清楚缘由——若非他生而知之,他也不会清楚的自己的真实身世。
卞贵妃直到现在都以为他不知道的。
小姑娘百思不得其解,但亲人突对自己痛下杀手,她要么死在深山之中,要么就隐姓埋名去了。
曾经赵宸担心过姨父表兄——其实是生父和嫡兄的纪宴和纪谨那边,还使人盯了很久,直到现在都还盯着,但也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