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兄弟都是皇帝的心腹谋臣,一明一暗, 都是当世最拔尖的名士谋臣。此番冯塬去逝, 冯增亦是极伤痛, 但好在也有些时日了, 如今虽看着清减了不少, 但情绪总算平静。
皇帝和冯增离了偏厅, 回到正房,皇帝坐下,道:“朕命赵灏扶道存棺椁回乡, 务必好生安葬。”
赵灏是五皇子庆王, 此次也随御驾一起到的池州。
冯增低低道:“陛下放心。”
他长吐一口气:“若道存知晓陛下此番心意, 虽死无憾也。”
皇帝脸色依然很难看,冯塬一定程度上,比亲儿子在他心中位置还要重要, 且重要得太多了。儿子他很多,可股肱难求冯塬只有一个。
此番痛失冯塬,皇帝简直锥心之痛。
冯增应下之后,君臣沉默片刻,冯增吐了口气,开始说起现今局势:“陛下,以臣所见,南征之事,越快越好。”
今日的靖王,冯增的也近距离看了个清楚明白,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靖王已真真正正长成了!
其于皇帝的心腹大患程度,甚至要远胜于南梁。
所以冯增认为,不宜再拖,赵徵刚下山南连场大战才结束,刚刚形成今日之势,就断断不能再等他理顺山南彻底站稳。
要么扰乱山南,要么开始南征,反正不能给对方休整期。
但扰乱山南治标不治本,赵徵不是省油的灯,他身边的人也不是。
所以冯增以为,还是尽快南征吧。
动起来,才能作部署有行动。
皇帝倚在首座上,转动右手大拇指的精铁扳指,问:“南梁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