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医退下后,帝王猛然从腰间抽出剑来,反手将自己的胳膊豁开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从里面拿出来一枚被结界包裹着的玉牌。
玉牌一被拿出来,结界就破开了,他默念口诀,玉牌顿时化为一只金红相间的小鸟,向天空冲去。
他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儿子,又看了看离去的鸟,露出颓然的神色。
他不是一个好帝王,耗费九牛二虎之力、费尽心机才能维持王族嫡系和旁系的平衡。
而现在,祖宗世代传下来的东西也要因为他对儿子的私心在他手里用掉了。
几个时辰后,帝王在正殿以贵宾之礼宣见钦天司使。
沈千山拿出令牌,道:“这是你发的?”
仅仅是一天,帝王原本漆黑的鬓边已经有了白发。他道:“是,朕……我想请二位替我请来阆玉宫祭司,为我儿开坛祭祀、净化浊气。”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沈千山,怕在他脸上看到不愿,但沈千山波澜不惊道:“你带我去看看太子。”
他对帝王不见半分崇敬,对太子也未称“殿下”,但帝王却无丝毫不满,带着他和岑轻衣到了太子床前。
“啊,是他!”岑轻衣本来见到帝王就觉得十分眼熟,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到过,此时一见到床上这人,顿时明白了。
这不是她刚穿书进来时求助的那个天生神力、看着有点二乎乎的弟子么?
当时她不会一点术法,带着小师妹姜嬗找上这个浓眉大眼、看起来不像是坏人的弟子,希望和他合作破“宴饮纹太极阴阳壶”。
沈千山明显也认了出来,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太子一眼,接着掌心悬于他额头之上,灵力游走过他的全身,道:“清浊二气严重失衡,的确不容乐观。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