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有来生的话,他还想去那块遇见她的大石头旁边,救下这个弱女子。
杨天堑的剑刃发出一阵黝黑的光,或许是邪气。这地上的东西全都涌了上来,像是一股倒流的瀑布,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柱。
杨天堑疯了,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了。
这个寿城,早就该灭了,他何苦留到现在。
电闪雷鸣,一道巨大的血色水柱冲向天空,往上流。
这场景可真是稀奇了,稀奇得就像飞升当日的景观一般,可他并非仙君,也并不会飞升成为神君。
“杨天堑,你要飞升?”凌芫道。
“你可以,我凭什么不行!你身为仙君,却不珍惜这种机会!你和你的父亲一样,只会沉迷于这世间的情爱,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自己,什么叫权势!早晚会像凌莫一样,死在这个满是污垢的地方,这个生杀无常、没有是非对错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是假的,只有权势是真的!”
杨天堑站在那水柱中间,像是马上就能上去了。
身上的血迹杂乱无章,谁能分得清是谁的呢,早已分不清了。
有时候他很不理解,为什么流暮人可以拥有得天独厚的天赋,为什么他们个个都能飞升,为什么他们从来不用珍惜飞升的机会!
为什么只有自己还在苦苦等着一个受封仙君的机会!
他等不到,他等了几十年了,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修士,只能靠别人的施舍过活的小修士,到现在的大家主,他都是自己打出来了。
他从来没有靠过别人,更没有师尊,没有父母,没有兄长。
他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是不公的,家族地位不公,人情冷暖不公,权势能力不公,真情也不公。
如今的他站在那个他渴求了很久的地方,妄想用着虚幻的假象迷惑自己,就像他真的能够飞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