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芸铺好了地铺,只见凌芫站起了身,二话不说坐了上去。
看得迟芸一愣。“你干嘛?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凌芫神情微动,却依然只是坐着,他抬了抬眼眸,“你睡床,我睡这儿。”
“你是客,自然应该你睡床。”
听到“你是客”,凌芫更是一扭头,冷着脸。“我是客,我想睡哪里便睡哪里。”
说完,他便倒头躺下,背对着迟芸,丝毫不顾及身下扎人的稻草。
迟芸瞠目结舌,忍不住笑出了声,“是,您随意!”
洞中火堆熄灭了,夜里外面的虫鸣声此起彼伏。
峒烛山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圆月了,今夜竟能看见清晰的圆月,微光如蝉翼般轻薄,空气中满是寂静。
迟芸躺在床上,沉沉出了一口气,她的眼睛不知看向何处,总之是难以闭合。
思绪万千,像是蛛网般交杂缠绵,今时往日,无数个日夜,她不清楚自己的温床在何方。现在她躺在这,好像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却又像变了什么,让她心安了不少,却又担心,这样的日子只是片刻的。
一声叹息声从背后传过来,凌芫睁着眼睛,不说话。
翌日,天刚微明,迟芸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只见凌芫早已静静地坐在桌前。
迟芸猛然惊醒,“你干嘛,我还以为有歹徒闯进来了呢。”
凌芫平静地站起身,道:“醒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