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笑的是,陈子逸在行事作风上不喜冒尖,但在灵力功法修炼上确是安定山最属冒尖的。

“你有没有见过迟芸的眼睛?红色的,摄人心魄的眼睛,原来迟家还有这么神奇的存在,恕我老眼昏花,以前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过。你说,是我们的眼睛坏了,还是有人故意隐藏?”

杨天堑的每一次打斗都要顺便和对手交谈一番,这是一个极为有利的手法,既能显得自己处变不惊的镇静与稳重,还有对敌人的震慑。

打斗间,沉重的呼吸伴随着胸前的起起伏伏,面前人娓娓道来的声音传到陈子逸耳边,手中的剑刃相击打传来刺耳的声响,紊乱的气息让他一时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哪方声音让他险些遭对面一击。

司年的声音带着利刃,将迟岚死死护住。但待迟芸望过去,却见一个身影瞬时消失,无影无踪,面具下的眼神似曾相识。司年满身伤痕止不住地流着血,只得半身跪在迟岚身旁,将那血腥顺着颤抖的剑刃滑下,生怕惊扰了沉沉昏去的迟岚。

迟芸找不见那张面具,看不见人群中有任何一人像他。不知何时出现,可以瞬间消失,要么是杨天堑的指派,要么就和杨天堑一样该死。

山顶俯视,皆是蝼蚁,互相残杀啃食,活该叫这些阴界来的东西粉身碎骨。

既然都该死,那便都死好了。

手中的骨扇轻颤,恶灵愈发躁动难安,眼中的炙热灼烧,连接着每一根筋脉,体内血流奔涌,向着狂风嘶吼,对着严寒宣战。

阴黑的天际连接着血流大地,在迟芸眼里只剩血红,难以自持的愤恨,雪地兵刃相交的冷酷,极欲如恶灵蚀骨,茹毛饮血,撕裂这恶人的心肺皮囊,划破这压抑的人界鬼巢,叫他们万死难当……

天际一道银光乍现,不似阴暗沉闷,在远方的阴云的藏匿中愈来愈大,直到将要近在眼前。

“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