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廷微皱了眉,浅看了余清清一眼,在自己座位上写起策论来。他坐在黄花梨桌椅边,身后是靠壁的一架架梨木书橱。
里面的藏书浩如烟海。
今日苏廷在御书房内学了一日功课,都是跟在他人后面做陪衬。他从前写的策论精彩,常常得到太傅的表扬,而如今的柳太傅一眼瞥过去,转头就品论起其他皇子,太子的文章如何如何……
少年早慧,如今平庸。这是外人对他的看法。
而鲜有人知。
这都是他竭力隐忍,泯然众人罢了。
苏廷握笔写了些字,狼毫挪移,一些老生常谈的话很快堆满纸页。他把这张纸收了,用来明日交给柳太傅。
侍书的太监给他换了另一张纸。
他理着自己的思绪,笔毫轻点。
燕州西至黄河,北达阴山,因是跟北戎接壤之地,常常被北戎人的骑兵劫掠。
皇帝在时国力衰弱,送公主和亲之后,燕州维持短短几年的和平,就又被攻城劫掠。
直到近几年,朝廷涌现几位将星,身为贵妃兄长的抚远将军,身为国公府世子的镇远将军……有了这些人,才逐渐威慑北戎。
他眼里划过一丝锋利。
如今的皇帝一直保守,避免跟北戎发动战争,也不愿意襄助燕州。但是北戎对大雍的觊觎之心日深,燕州山河险要,一旦失守,将会引来一连串的可怕后果。
若是自己……
一定厉兵秣马,转守为攻,报复几十年和亲的耻辱,屠城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