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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眼里深邃,不似十四五岁的沉稳。太医忽然想起这位皇子的种种传闻,凌虐宫女,杖杀下人,荒淫无度……可他知道,眼前的少年贤良持礼,对着贵族和百姓都一视同仁。

苏廷暼了他一眼,道:“下去吧。”

太医收回诊具,由赵公公送出门,往外面退。

赵公公把太医送下去,就回到了书房。

他从苏廷小时候就跟在他身边服侍,一直最懂苏廷的心意,瞧见苏廷苍白的脸色,心里一疼,连忙安慰道:“殿下,一定是这太医看错了,殿下身体矜贵,不会有事……”

剩下的话,忽然僵在嘴边。

赵公公目光扫过桌案摆着的一枝枯花,淡白的花绒配着枯绿的草叶,像是摘了好几天。

它摆在了苏廷的桌案边,夹在书页最显眼的位置。

殿下怎么会毫无来由的喜欢花?

还是这种随处可见,卑微的不能再卑微的野花儿?

赵公公想说什么,他抬眼看着苏廷,苏廷放下书页,若有所思的低头看向那蒲公英,眼底染上了一点微不可察的温度。

赵公公的心里忽然安宁下来。

殿下就是这般有气度,不管什么时候都心平气和,总有自己的决断……

赵公公退到一边,不再说话了。

余清清在宫里的这段日子丰富多彩。

她白日里练练武,养着药圃,偶尔去太医院看看医书,比对着自己以前的医学研制一些补身益气的药丸,等到晚上,她就去观察外门的侍卫轮值,思考如何出宫。

她如今的武功都来自原身,原身虽有武艺,对宫里的侍卫轮值却不清楚,为免打草惊蛇,她都留在宫里。而这些日子里,她天天带着纤云和小贵子一起跑步,强身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