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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同样,她也怕若是不离开这个家,她和女儿会更不好过。

她李翠云只是一个幼时被拐,中年被卖,如今被婆家控制辱骂的可怜女人,她这么多年都受过来了,再怎样都是无所谓的,可女儿还小,若……

“娘,没事的。”秦知月握住李翠云的手,“等和那一家子割断关系,我们就走,离开这里。”

“离……离开这里?”李翠云愣住。

秦知月同李翠云一起坐到床榻上,用年纪轻轻的外表说出了极其老成的话:“娘,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的手艺也只是皮毛而已,我还要去学、去探索、去领略各地美食,去丰富阅历和增长厨艺,我不想一辈子都困在一个小镇里,我想领着您,走的更远。”

“我不是说凌河县这里不好,我只是想会的更多一些。”她顿了顿,“况且,娘不想找到自己原来的家庭吗?”

这句话瞬间点到了李翠云的内心,秦知月只见她的瞳孔微微震了震,随即手心一紧,李翠云含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好,娘陪你。”

未时将至,大约算起来是下午两点钟左右的时候,秦知月和李翠云坐着驴车赶到了距离小镇十多公里的凌河县县衙。

看着面前气派的县衙府,威严的石狮子,还有一众神情凌然的衙卫,秦知月便对今天和秦家断绝关系的结果,有了百分之一百的放心,她也相信,明官如徐和景,也一定不会让她和娘再次回到秦家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穴的。

然而她没想到,徐和景的动作竟然那么利索。

当秦知月和李翠云刚刚踏进县衙大门的时候,便看见秦究趴在长椅子上,两旁是身形壮阔的衙卫正执着木板打向他的股间,而他则哭天喊地的嘴里嚎叫着:“青天大老爷!哎呦呦……饶了我吧!草民知罪了!”

公堂内,徐和景一身官服威严凛凛的坐在“明镜高悬”下,手持定罪令问道:“那你可知自己,何罪之有?”

秦究疼的龇牙咧嘴,他觉得自己屁股都要炸开花了,连忙大喊道:“草民不应,不应打妻骂女!不应贪图银钱!不……哎呦呦青天大老爷轻点打!”

彼时秦知月和李翠云已经跪到了公堂内,正按照师爷的要求提供这些年不公遭遇的证明呢,便听见徐和景在秦究的哀嚎声继续问道:“那本县令将李翠云、秦知月二人的户籍单立成户,自此与你秦家再无半点关系,你服是不服?”

秦究刚才也就是嘴上那么一说,心里头哪能真想放了秦知月这棵摇钱树?还有李翠云,家里没了她苦活累活谁来干?若要让这两个人走了,那他自然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