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妈逼的既然那么爱钱,你就给我滚!记住,以后再也不要踏进这个像我们这种低贱人民居住的地方了,永远不要!”
“砰”地声,大门硬生生的隔离开了两个世界。
沐霏走上前,面色悲痛欲绝,像只失去庇佑盲目的稚鸟一样。她颤抖地抱住我,喉咙嘶哑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姐,为甚么会这样,为甚么?你答应过我,答应过外婆的,你说这个家不会散的……为甚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为甚么会这样。
谁也不知道。
床上的被单上黏着一块黑黑的血迹。其实无论什么东西,都会像是这块血迹一样,在时光无情的消耗里,从鲜红,变得漆黑,最终瓦解成粉末,被风吹得没有痕迹吧。
年轻的身体。和死亡的腐烂。也只是时间的消耗问题。
漫长用来消耗。
这样想着,似乎一切都没那么难以过去了。
一切都会过去的吧。
毕竟,纯粹的东西死的太快了。
脑海里突然想起许迎峰以前与自己的对话。开始的时候,我问他,甚么是爱呢?
他说,爱就是爱,没有答案。
我说,可是梵谷愿意为心爱的人割下耳朵埃。
他说,我是不会割下自己的耳朵的。
因为那些梵谷都已经做过了,最后也没有谁跟谁因此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