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干净到有些残酷的感觉轻轻地落在皮肤上。
无法摆脱的空虚感。
或者说是虚空也可以。
这样幽长的走廊,两边不规则地打开或者关上的房门。头顶是一盏一盏苍白的顶灯。把整条走廊笼罩在一种冷漠的气愤里面。
想是连接往另外一个世界的虚空的通道。偶尔有医生拿着白色瓷托盘慢慢地从走廊无声地经过,然后不经意地就转进某一个房间。
走廊尽头的地方,有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正在慢慢地滑动过来。
以前总是听人家说,医院这样的地方,是充满着怨气的。每天都可能有人死亡,每天也会有人离死亡更近一步。所以在这里出现的人们,无论是医生还是病人,都是一张冷冰冰的脸,其实就算是你有再多的生气,再灿烂的笑容,当你慢慢走过这样一条被惨白的荧光照成虚空的走廊时,你也会像是慢慢靠近死亡一样,变得冷漠而无情起来吧。
鸦片,我还有斌坐在病房门外。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时,墙上时钟已经指向了四点。
雪儿躺在白色的床上,头顶上是一袋红色的血浆,连接下来的细小的透明的胶管,把被葡萄糖与各种药剂稀释后的血浆汩汩地输进雪儿的胳膊。
雪儿面色苍白,抿了抿嘴唇,有气无力的说了声,“你……来啦?”
正当我打算接话时,雪儿望向眼我与鸦片,“你们也来啦?”
你,和你们。
斌神色疲惫的坐在病床旁,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脸。我与鸦片有些不知所措,雪儿扭过头,神色悲戚,终是低声朝斌说了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