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朵大朵的云。暗红色的轮廓缓慢地浮动在黑色的天空上。
学校离江面很近。所以那些运输船发出的汽笛声,可以远远地从江面上飘过来,被风吹动着,从千万种嘈杂的声音里分辨出来。那种悲伤的汽笛声。
就是在这样的配乐下,我与寂寒在回女生宿舍楼的那条狭窄走道相遇。
远处高楼顶端,一架飞机的导航闪灯以固定频率,一下一下地亮着,在夜空里穿行过去。看上去特别孤独。
该如何去描绘这样的景致,两个人相对无言的站在原地,风趁着夜色呼呼的将身上的衣服吹出一个个细细的皱褶。
我抬起头,嘴揶了揶,刚好望见眼前寂寒蠕动的唇。
就这样,彼此徒劳的张着嘴巴。
但是彼此却又将话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因为你永远以为,对方会先开口。
又或者,是种奇特的谦让,让自己能够保留着解释的原因。
良久,风声里依旧回荡着,但我与寂寒却朝着两条不会相交的线条,径直的走去。如果他稍稍回头,就能看见我低着头,用手揉捏红红眼眶的背影。
如果只要我回头,就可以看见寂寒刻意放慢的脚步,也许只要声轻轻的呼喊,他就会义无反顾的转过身朝我奔驰而来。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女生宿舍里显得格外冷清,大多数女生都欣然的去参加各种约会,留下的显然是少数的次等货。当然,除了筹备活动已经累到精疲力竭,终于得到机会可以好好休息的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