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幽一腔报复如箭在弦,恨不能马上投身到君王社稷中。皇帝御驾亲征却中途失踪,若她不赶紧回去,只怕这一身皮就白抢了。
不过再此之前她选择先去向江词请示一番。
简陋干净的农家小院内,白月正拿着细枝在地上书写江词新交给她的字。
钱宝儿这副身体设定天生体弱,钱爹钱娘考虑这宝贝儿子干不了粗重的农活,便让他跟着个师父学算账,所以能识字。
慕容幽此时顶着陈皇身体,白月一见他,赶忙起身行了个礼。
慕容幽却是注意到地上的字。
群芳谁不让天柔,笑杀金州敢并游。少借余妍入樽酒,真堪一斗博凉州。
想她一国公主到最后也不过是个求援的用具,花木兰一战柔然之时也只得女扮男装,更莫说群芳并游……
浓烈的情绪自心底漫涌而出,如今她已有陈皇之身,此时想仰天大笑,可却又鼻酸欲哭。
平复了会儿,暂且收敛表情,她抬头看向白月,“你可想做女官?”
白月唬了一跳,脸上抗拒之色难掩,“皇上,民女自小便被爹娘买来做童养媳,爹娘从不曾亏待我。”
慕容幽一听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也难怪,冒牌皇帝先前亦曾在白月身边殷勤,往前数几个朝代又都没有女官之例,她口中的女官便被当做风流皇帝心血来潮的不正经产物。
前无古人,后有来者,自此起,女官也该当位列朝堂。
她快意地笑起来:“等开女子恩科之时,若你能榜上有名,到时候便与我一同博那‘凉州’。”
白月尚有些一头雾水,却见些皇帝已转步往江词屋中去,松了一口气。
开女子恩科……恩科,就是科举考试的意思吗?
女官……她目光移回诗句上,细细品着,胸中竟也升起一股激荡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