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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不在焉,大人们只当他累了。

但沈稚星却一清二楚, 对周遇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了然于心。

那是素久了、压抑得狠了,以至于肉在嘴边挂着,已经完全控制不住,压根不知道要合上嘴巴防止口水跑出来的地步了。犹如饿疯了的眼睛冒着绿光的狼,只要找到机会,就会猛地冲上来咬住他的后颈!

这顿饭吃得两家家长满心欢喜、期待不已,但周遇实在是坐不住了,也只有这个时候,才像个真正的十八岁的男孩子。

他看上去,恨不得连夜订机票带着沈稚星飞离麓州。

吃到一半,大人们甚至开了一瓶红酒,已满十八岁的周遇也分到了一杯,而沈稚星只能抱着其他饮品看着。他自从查出来酒精过敏,连带酒酿的东西也很少沾了,就算是奶茶饮品里沾一点周遇也不让他碰,更别提是酒。

当天晚上,车是同样滴酒不沾的沈母开回去的,周遇耍赖要和沈稚星一起打游戏,没回自己家,周家父母也懒得管,放任孩子们去。

于是,高考结束的这一天,周遇顺理成章只穿睡裤躺倒在男朋友的床上。

“醉了没?”

周遇神色清醒,甚至一点儿都不上脸,“没感觉。”

他望向沈稚星的时候,眼睛亮的可怕,那种专注和凝视的力度,让沈稚星不自觉得逃开。但很快,周遇又爬了起来:他去卫生间刷了个牙,回来之后就静静坐在床上等着,直到沈稚星擦着头发从楼下上来,拿过两个充好电的手机。

“他们喊了半天了,来吧,五排。”

周遇挤到他边上坐着,室内冷气充足,挨得再近也不热,只是他们俩显然没有雪橇三人那种大考过后的彻底放松,而是心里有鬼的情况下,只能暂时找点别的事情做,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