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边知情的杜松杜砚即便看得出严辞镜思念成疾,也不会主动提起,但迎面走来的段乘空就不一样了,他毫不顾忌地问:“严大人?我那孽徒什么时候回来啊?过完年我就没见过他了!”
“段师父说笑了,”严辞镜摸了摸被段乘空顶在头上的娃娃,道,“镜元四月才出发,怎么会没见到?”
娃娃被牵了手,咯咯地笑,不住地乱扭,段乘空费劲稳住他,看了一眼严辞镜,轻飘飘地:“他都宿在你府里不出来,我怎么有机会见他?”
严辞镜不与他争执,挠挠娃娃的脚丫,道,“段师父与语家小少爷形影不离,眼里哪还有孟家少爷?”
段乘空嘿嘿地笑,“老语不带孩子,孩子在家里没人管,可不得我亲自带着嘛!”
这话说的,语家虽已不是大殷首富,但奶娘还是能请的,就算语万千不管,怎么也用不着段乘空费心照顾。
严辞镜没戳穿他,转而问:“段师父,你也曾去过漠北,以你看来,镜元能否赶在年前回来?”
段乘空“啧”一声,好似抓到严辞镜把柄似的,有些得意,乐完了又收敛,正经道,“往年的话,一来一回还真说不准,但这两年北境不安宁,他应当走不远,紧着赶路兴许能回来过个年吧!”
段乘空爱逗老实人,便道:“又不是寻常夫妻,难道还分不得了吗?”
“是。”
严辞镜仍是一丝不苟的模样,但嘴里说出的话让段乘空瞠目结舌。
段乘空见了鬼似的浑身不适,“严大人你,你看你这!得,娃娃要回家了,我走了!”
严辞镜心口如一,并非存心臊段乘空,眼下段乘空说要走,他只好站着目送。